(这封面,贴墙上能避邪,贴房上能避震,贴楼上能避雷,贴大裤衩上能避火)
以前不爱过年是因为没什么感觉,现在不爱过年,是因为过年之后要马上写春晚。这就意味除夕我必须接受四个半小时的折磨。我确实很不爱看电视了,是因为坐在那里脖子不舒服,加上节目也确实没啥可看的,慢慢就没兴趣了。至于春晚,就更没什么看的,也没什么可以写的。因为节目本身真没什么可以说的,节目不是导演决定的,也不是副台长决定的,也不是台长决定的,更不是广电总局的某个领导决定的,而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体系决定的。一台办给领导的晚会,跟你满意不满意有何干系呢?干吗那么自作多情。
但是为了完成任务,还得写。自从我来到三联,春晚都写五回了。没有钢铁般的意志,我是活不到现在的。不过,分析春晚,会发现,它里面隐含的太多东西其实就是当今中国特色的玩意儿,跟社会上出的任何问题——飞机失事、火车出轨、男人出轨、油价上涨、房价上涨是一样的。到后来,我根本不把春晚当电视节目来看了,一直是当类似《中国农民不能调查》看的。她像一曲春天的挽歌,六位主持人声嘶力竭,春,就叫出来了。
每次写完春晚,我都对照镜子说:“你真棒,居然写的时候不恶心。”
春晚最根本的态度是:你过年高兴是我给你的,不是你与生俱来的,你没有权利选择别的高兴方式。想想在这个神气的国家,他们不是一直是这样吗。
前些天陈晓卿老师来我家吃饭,进屋后就嚷嚷:“我操,你家具然有电视。”我惭愧地低下了头,脸红了,于是我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说了几句,其实我买电视就是为了看春晚,才不看记录频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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