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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字选自《大卫•鲍伊》前言
[英]克里斯•韦尔奇 著,董楠 译
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1月版。
本文使用的文字、图片全部由南京大学出版社提供
有人让“传声头”(Talking Heads)乐队的大卫•伯恩(David Byrne)总结一下大卫•鲍伊的本质,他用大堆华丽的辞藻,说鲍伊是“心理学家、祭司、性欲对象与噩运的先知”。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时,真正的“火星蜘蛛”(Spider from
Mars)成员伍迪•伍德曼塞(Woody Woodmansey)只答了两个字:“天才。”
伯恩是在1996年的摇滚名人堂入主仪式上说的这番话,在那个时刻,音乐界的名流们纷纷来到纽约的名人堂,向鲍伊这位流行音乐史上的巨人致敬。而伍德曼塞则是在2012年英国的“鲍伊节”上对一小群忠诚粉丝致辞时这样说的。
“鲍伊节”活动在伦敦的ICA艺术馆举行,是为了庆祝影响深远的专辑《齐基•星尘与火星蜘蛛的崛起和陨落》(The Rise and Fall of Ziggy Stardust and the Spiders From Mars)。伯恩和伍迪从不同的角度强调了鲍伊非凡的音乐、电影、时尚与戏剧生涯带给他们乃至整个世界的重大影响。
伯恩本人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作曲家和表演者,他说鲍伊给摇滚乐带来了“一针强心剂”。70年代初,大卫携《出卖世界的男人》(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一切都好》(Hunky Dory)和《阿拉丁•塞恩》(Aladdin Sane)在美国横空出世,引发了种种困惑与愤怒,更引发了一场文化革命: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非常震惊,然而那种感觉又是如此熟悉。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很有必要的,这是不可或缺的。正如所有摇滚乐,它粗俗、它迷人、它变态、它有趣、它冷漠、它性感、它让人困惑。”
麦当娜颁发了这个奖项,玛丽安娜•费斯弗(Marianne Faithfull)演唱《反叛,反叛》(Rebel Rebel)向他致敬。但真正的明星,也就是鲍伊本人却没有出席,他维持着冷若冰霜的疏远态度,挑逗神秘之感。他本是个朴实、友善的伦敦男孩,如今身上却经常散发出这样的感觉。
鲍伊曾为获得认同奋斗了很久。当成功降临之时,他却依然感到不安,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前走。在职业与艺术领域,他的步伐难以预料,他的风格与形象永远千变万化。他的魅力始终不变,尽管作为艺术家,他有时也会在灵感与判断失误之间摇摆。伯恩巧妙地把鲍伊描绘为一个热衷探索“性爱政治”的艺术家,他成功地将文学与戏剧结合在一起,融入摇滚乐那令人陶醉的自由之中。
这种奇异的意象、理念与音乐的组合令50多年来的“鲍伊打造”一直既充满魅力又富于争议,为他带来诸多敬意与荣誉。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荣誉之一,就是他的音乐被选中在2012年伦敦奥林匹克运动会闭幕式上播放。在向英国流行乐历史上的贡献致敬环节,大卫的巨幅形象出现在体育场巨大的投影仪上,九首鲍伊歌曲的串烧通过扩音器高声播放,响彻在整个体育场,通过电视传遍全球。
成千上百万人听到了那些早就深入他们内心,成为歌迷集体记忆的歌曲:《太空异事》(Space Oddity)、《改变》(Changes)、《齐基•星尘》(Ziggy Stardust)、《简•吉尼》(Jean Genie)、《反叛,反叛》、《钻石狗》(Diamond Dogs)、《年轻的美国人》(Young Americans)、《跳舞吧》(Let’s Dance)和《时尚》(Fashion)。英国奥运代表队每获得一块奖牌,场馆里也会播放鲍伊1977年的金曲《英雄》(Hero)。
鲍伊本人则再次缺席,更没有表演。但是这一次,他的借口却不是手头有太多紧急的任务,甚至也不是因为他对待主流世界著名的超然态度。他显然需要节省精力。他曾是“眼神狂野的男孩”,但如今他的健康已经受到损害,他已是一个65岁的老兵。
2004年,做过心脏手术之后,大卫停止了录音和巡演,2006年2月接受格莱美终身成就奖之后,更是花了一整年时间休息。但荣誉仍然持续不断地落在这位曾经是“汤姆少校”、“齐基•星尘”、“疯狂演员”(Cracked Actor)与“瘦白公爵”(The Thin White Duke)的艺术家头上。2012年9月,消息公布,一个关于他艺术生涯的特别展将在伦敦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举行。
展览名为“大卫•鲍伊是”(David Bowie Is),计划于2013年3月开幕,它肯定会给鲍伊带来不少乐趣。策展人称,为了举办第一个鲍伊的国际展,他们看到过鲍伊的档案库,展品中包括手写歌词、最原始的演出服和舞台设计。尽管鲍伊被誉为文化偶像,然而还是有些批评家觉得,在艺术与手工艺的圣殿里展出一个流行歌星的物品不太合适。
这样的批评只会让鲍伊觉得开心和好玩,他依然坚持认为自己是局外人与被误解的叛逆者,就像他最心爱的演员之一詹姆斯•迪恩(James Dean)年轻时饰演的那些电影角色。后来他甚至开始同这个项目保持距离,暗示自己并不关心它。
少年时代的鲍伊曾经致力于寻找一种身份,他创造出一种令观众可以与之互动或对其表达反感的人格,以此在舞台与银幕上吸引他们。他可以同时是英雄与恶人,可以令人们爱恨交加。他亦以永恒失落的青年形象出现,永远在寻觅着灵魂知己的安慰与陪伴,之后便要继续前行,更换朋友,改变方向。
大卫•鲍伊在60年代初期以一支自己的节奏布鲁斯乐队起步。由于出众的外表、不俗的着装品味与布鲁斯式的歌喉,他似乎获得了流行偶像地位。唱片公司勉强接受了他,但在最初尴尬的几年里,他却始终未能在排行榜上取得佳绩。直到1969年的《太空异事》,他才有了一首醒目的金曲,即便如此,没有人能保证他能推出下一首金曲,他的专辑销量依然不佳。
每当鲍伊把变化引入自己的生活、音乐与艺术方向,他的判断似乎都会被证明是正确的。进入70年代,他获得了巨大的国际性成功。事实上,他塑造了70年代的性格,在这个华丽摇滚的时代,整个世界都跟随他的《星星人》(Starman)、《简•吉尼》、《火星生活》与《反叛,反叛》起舞。
他一面在巡演中献上华丽的舞台表演,一面推出更多金曲,诸如《摇滚自杀者》(Rock And Roll Suicide)、《钻石狗》、《年轻美国人》、《名声》(Fame)与《英雄》。继早期专辑之后而来的是《帅哥美女》(Pin Ups) 、《钻石狗》与《大卫现场》(David Live)等大量探索之作,直至《年轻的美国人》、《一站又一站》(Station To Station)、《低》(Low)、《英雄》、《锡皮机器》(Tin Machine)和《黑领带白噪音》(Black Tie White Noise)。每张专辑都标志着鲍伊发展进程中的新时期,在这个过程中,他使用灵魂乐、舞曲甚至是重金属,把自己从科幻小说中的想象转变为一个更清晰亲切的形象。
作为堪与其他摇滚巨星平分秋色的明星,他也和约翰•列侬(John Lennon)、米克•贾格尔(Mick Jagger)与弗莱迪•莫库里(Freddie Mercury)等人合作,令《名声》、《街头起舞》(Dancing In The Street)与《压力之下》(Under Pressure)这些歌打入排行榜。此外鲍伊还凭着《天外来客》(The Man Who Fell To Earth)等影片成了影星,他在《象人》(The Elephant Man)舞台剧中的表现亦得到评论界好评。
2003年的专辑《真实》(Reality)之后,多年狂风骤雨般的狂热活动戛然而止。迄今鲍伊的专辑已经售出了1.4亿张,在“100位最伟大的英国人”投票评选中位列第29名。
对于这个男女莫辨,拥有异色眼瞳,涂着指甲油,染着鲜红头发,穿着性感女装走入流行世界的贝肯汉姆男孩来说,这真是个了不起的成绩。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声称“我是同性恋”的流行歌星,尽管这其实只是鲍伊“B计划”中的一种挑衅。
他的千变万化与种种理念如同一段漫长而精彩的旅程,在此由这些悉心选择的照片呈现出来,简单扼要地纪录了这段传奇人生。现在让我们通过照片,一睹真实乃至不真实的大卫•鲍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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